无良医生（2 / 2）

姜泽有点恍惚，像是在回想那个女孩儿的样子。姜淮看着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似乎是因为......姜泽温

柔的语气，可他平日里不都是这个语气吗？姜淮茫然地想着。

“那时候我也没想过去找她，但有一晚恰巧在灯市上遇到了，她跟一个外国女孩儿在一起逛灯市，看到我后打招呼，然后拽着她旁边的女生说‘与其你去找那些个骗子，不如找他’，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接了那么一笔生意，”姜泽表情很是无奈，“一群盗墓贼分赃不均闹出了人命，剩下的几个人将东西卖了，惹上了怨鬼。”

“又是盗墓贼？”姜淮忍不住打断道。

姜泽轻笑，“总有人想一夜暴富。”只是代价也让人难以承受，反正据他所知那些人少有长寿。

“我继续说了，那个外国女生......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太长了难记，来国内做生意的，脾气不大好总是冷着脸，也不知道怎么跟时雾认识的，就是在那次帮她们抓鬼的时候，跟十五......咳，时雾熟了些。”

姜泽其实对不怎么熟的人都不大关心，只见过几面的无关紧要的人别说名字了，脸都记不住，说起来若不是时雾的名字太具有特点，他估摸着也能忘。

“然后她就又提了关于你的事，我问她这么热心做什么，她说她是好奇，一个灵魂，两具躯体，如果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屋外有黄包车夫吆喝的声音，还有马蹄的哒哒声，夕阳半落，披散着长发的女中医歪坐在老爷椅里，轻笑道：“两个你，不是很有趣吗？”

面前的茶杯里泡的好像是极品君山银针金镶玉，送茶的人踩着高跟鞋进来，身上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裙子，繁琐而华美，深棕色的卷发浓密极了，披在肩头，她生气道：“不是说陪我去听剧吗？”

刚刚还慵懒地坐在那里的人立马站了起来，毫无歉意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姜泽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回来后把药和药具给你写个方子。”

“时雾写的方子就是养魂灯的制作方法和所需药材，她说是最快最稳妥的方法，我花了一两年才找齐了所需的东西。”

“那几年她帮了我挺多的，再后来......她死在了战场。”时雾去做军医的事情姜泽是知道的，还送了她几个护身符，她应该是转送给了别人。

那时候灯油要用完了，姜泽一边托人找一边去找时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哪知道是个斯人已逝的回答。

姜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笨拙地安慰着，“......世事无常，她......嗯，生死各有定数，没事，你现在有我。”

“哈哈......”姜泽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安慰，忍不住伸手握拳抵在唇边，压抑着笑。

生死无常，这种事他早已看惯，况且时雾也不知道轮回几生了，哪用得着开解安慰？

姜淮抿着嘴站在那里，红了耳朵。

姜泽看着这张跟自己一样的脸上出现害羞的情绪，忍不住伸手去捏姜淮的耳朵，他笑道：“就像时雾所说，我们现在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所以我想让你、我都独立生活在世上，成为两个人。”

时间轰鸣而过，如江河般流淌过河道，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改变着河道。最初与最终，有着巨大的差异。

从精神层面来讲，他们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而姜泽希望的就是姜淮能够彻底的独立起来，完全不需要他也能在这世间上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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