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兔耳朵(2 / 2)
云大夫笑了笑,低下头去,凑到他的耳边。
阿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脸和耳朵都红透了,他结巴地说不行。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还差点被椅子绊倒。
阿潋站在靠门的地方,依旧是结结巴巴地说不行。阿潋说:“云大夫你别开玩笑,别的要求你尽管提。除了这个,只要是你想要的……”
“那就没有了。”云大夫故作无辜地说,“我云游到此地,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你。我一见到你就很欢喜。”
阿潋愣在了那里,随即打开门仓皇而逃,引来云大夫一阵爽朗笑声。
云大夫站在屋门口道:“你要不再想想?”
阿潋转过身捂住耳朵,又气又恨地说:“我不想!你这个无赖!”
说罢又转身跑了。
三日后的深夜阿潋又回到了这里,因为他的药水用完了。他请在镇上的药铺里做活的发小闻了药瓶,发小也不知道这药里究竟有什么。他只得回来。
他怀疑云大夫早就算好了,在心里把云大夫骂了有一万次。
这是个无赖。
药柜前的长桌底下有条藤椅,阿潋每次来都坐,但他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云大夫脱他衣裳的时候,他在心里骂无赖。云大夫亲他的时候,他在心里骂无赖。云大夫翻来覆去折腾他的时候,他就敢在他的脖颈和身上咬印子。
阿潋长这么大都没被欺负得这么惨过。他伏在长桌上,气得泪眼朦朦:“无赖。”
云大夫俯身吻一吻他的额角说:“我想听你喊‘哥哥’。”
阿潋坚持喊无赖,最后在被抱起,不得已环住他的脖颈时才别扭地喊了声“哥哥”。
阿潋迷迷糊糊地听云大夫笑道:“怎么每一世性格都差这么大,再多来几世我可招架不住。”
“什么?”
“遇到我,你的轮回就到头了。”
……
为保密献身这种事,只有零次,或者无数次。如果你觉得一个人是个无赖,他总有千百种方式证明自己就是个无赖。
无赖中一定包括的人,是云大夫。
云大夫说他大名叫云湛,是小秋山人。阿潋根本不感兴趣,而云湛告诉他的目的是问他要不要跟自己相好。
阿潋是坚决说不行的,但是他说行不行的,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药和秘密都在云大夫手上。他再不情愿也只能跟他继续相处着。
相处的日子有点漫长,还有点难熬。
他发誓,等兔耳朵消失了,他立刻脱离云湛的魔爪!他一定要跟这个混世无赖彻底断绝全部关系!
他发完誓的那天下午,在镇上的街道偶遇道貌岸然的云湛。云湛站在街头,一双桃花眼含笑望着他,整个人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云湛招手等他过去。
开玩笑呢,他说过去就过去?
可能是因为长了兔耳朵,人也有点蹦蹦跳跳,他飘飘然地就凑了过去。
云湛觉得他今天格外乖巧,奖了他一只苹果糖。他吃完以后,云湛还把他拉到无人的墙角亲了亲嘴角。
云湛一本正经地说:“阿潋是糖做的。”
阿潋没忍住,悄悄拉着他又亲了亲。
……
后来阿英又上门找过阿潋一次。她说她再给阿潋一次机会,如果阿潋真心实意地跟她道歉,她就既往不咎。
阿潋困得要命,实在没精力搭理她,任她在那儿嘚吧嘚吧说了半个时辰。阿潋听着听着就靠在了椅背上,歪着头昏睡了过去。
阿英正说到兴致浓烈的时候,看到阿潋这副样子就来气,肥手一把扯过他的衣襟:“你有没有在听……”
这一扯把阿潋的衣襟扯开了些,她发现他的身上居然有吻痕!阿英气得全身发抖,她用颤抖的手指着阿潋:“好啊,果然你在外面是有了相好!难怪对我爱搭不理的!那个狐狸精是谁!”
阿潋清醒过来,看到身上的痕迹,立刻把衣襟遮了个严实。
阿英对他破口大骂,随即说要找他叔父理论。
阿潋托着脸有气无力地说:“你去吧。只要你愿意,你嫁给我叔父都行。”说罢打了个哈欠,把阿英气个半死,摔门而去。
阿英撂下狠话,说这辈子都不要想挽回她的心意。
阿潋也没在意。他早就听说了,阿英前几天又去给云大夫献殷勤,又被冷若冰霜地拒了。他猜想,阿英是觉得打动不了云湛,又决定回来找他了。
谁知道她倾慕的男人昨晚还跟他鬼混呢?而且好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不能自拔。
阿潋晚上特意找云湛求证了一下。
云湛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你这用词很恰当,可不就是死去活来,不能自拔嘛。”
阿潋觉得太解气了,一高兴又跟他鬼混了一晚。
阿潋一觉睡到清晨,他惺忪地坐了好一阵,然后把云湛给摇醒了。
“我梦见阿英骂我们狗男男。”
阿潋委屈地趴到他胸口,撑着头看他。
云湛想了想:“可不就是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