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偷香(二十三)(1 / 2)
萧寂这边闲在家里无所事事,虽然在生裴隐年的气,但到底生性淡漠,也没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寝食难安的,是裴隐年。
自打一气之下回了裴公馆之后,裴隐年就一直处于一种极度暴躁的状态。
打开挂着萧寂衣服的衣柜,将里面的长褂全部扯了出来,堆在盆里,划了火柴,就准备将那些衣服全烧了。
林殊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直到裴隐年举着火柴,恶狠狠的眼神望过来,林殊才灵机一动,连忙劝阻:
“爷,不能烧啊,不能烧!吵架而已,又不是真的一拍两散了,这要真的烧了,可就真的完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
裴隐年这才熄灭了火柴,给了那装着萧寂衣服的盆一脚,对林殊道:
“打水来!”
林殊闻言,赶紧去打水。
之后,裴隐年便坐在小板凳上,将那一盆长褂,一件件搓洗了一遍,亲手晾在院子里,又在晒干后亲手收回来,一件件挂回到衣柜里。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裴隐年习惯了和萧寂同床共枕的日子,夜里一个人躺在宽敞孤寂的大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满脑子都是自已和萧寂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种种。
他觉得自已算是和萧寂结束了。
但如今想来,结束这个词似乎也不恰当,因为他们甚至没有过一个明确的开始。
暴躁的情绪,在第三天演变成了不安。
强烈的失去感将裴隐年整个人填满,他开始反省自已,哪里对萧寂不够好,让萧寂就这么一走了之,甚至连教书的工作都不要了。
桌上放着几只被喝干净的空酒瓶。
裴隐年靠在沙发上,看着墙角处那台留声机发呆。
林殊坐在他对面:
“爷,我感觉这不是你对他好与不好的问题,关键是,您对他再好,也缺了点什么。”
裴隐年不明白:“缺什么?”
林殊想了想:“您一直以来就在用您觉得合理的方式萧先生好,生气了就威胁他,不是要将人锁起来,就是要让人丢饭碗。”
“萧先生这一气之下干脆自已斩断后路,让您无从威胁。”
“还有那日,你俩在街上,他说想要您道歉,恕我直言,您那态度,别说他了,我听着都替他窝火……”
“或许词不达意,但我总觉得您太强势了,没把他当自个儿夫人。”
说白了,就是没有打心底地平等对待萧寂。
裴隐年闻言,陷入沉思,甚至开始恍惚。
一方面,裴隐年从小接触的身边人,都是这般。
他妄自尊大的父亲,甚至没将公馆里这些女人当人看。
无非就是寻欢作乐,为自已传宗接代的工具。
另一方面,两人从一开始,裴隐年便占了主导地位,没名没份的让萧寂跟着自已,什么都是他裴隐年说了算,从没考虑过萧寂愿意与否。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是高高在上,萧寂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萧寂,只要萧寂乖乖听话。
他不管不顾的将萧寂留在裴公馆,种种试探从没询问过萧寂的意思。
萧寂看似也不曾在意过,却惯的他居然敢把萧寂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已跑出去舞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