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蛇 上(2 / 2)
大概是急着用钱,母亲也学聪明了不少,她一改之前来者不拒的态度,开始学着长线作战,挑人下手,以谈朋友的名义慢慢掏干净别人口袋,再改换到下一个对象。
虽然换男人的频率比以前下降了不少,但是母亲挨打的频率却提高了许多,阿舍经常能看到母亲晚上挽着男人回家,经过一夜不间断的惨叫哀嚎,清晨披头散发的把人送出门,然后满脸青肿的对着手里的红票子傻乐。
从那时候起,母亲在阿舍眼里的形象,就从狗进化成了藤蔓,依附在大树上苟且偷生的藤蔓。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阿舍九岁那年。
这一年,母亲只谈了一个相好的。
不是母亲变乖了,而是因为相好的那个男人,实在太过厉害。
阿舍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母亲一般都称呼他为炜哥。炜哥是附近一家歌舞厅里的打手,人狠话不多,他又高又壮,光光的脑袋上有一条延长至半边脸的狭长刀疤,据悉他曾因为拦路抢劫进去蹲过好几年,刑满释放出来没几天,结果就一眼看上了在舞厅里瞎混的母亲。
炜哥和母亲的结合异常顺利的,在他们只认识了两天的情况下,炜哥便大咧咧的搬进了阿舍的家里。
炜哥脾气不好,又有暴力倾向,所以一般的宵小之徒根本不敢再来接近母亲,而母亲又恐于炜哥的武力,平日里不敢怒也不敢言,倒是乖巧了好一阵子。
这时候,谁也没能想到,母亲为个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招来了一只洪水猛兽。
外面人的眼里,炜哥是豪爽霸气的代言词,是个令人敬畏的男子汉,可唯有阿舍一家子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纯粹的变态。
对待母亲,他从未怜惜,一言不合就是一顿暴打,他欲望很强,总是喜欢玩一些花样百出的把戏,而母亲却只能咬紧牙关苦苦忍受,私以为只要挨过了一段时间,等炜哥玩腻了便好。
只不过,她又怎能知道,一个毫无下限的疯子岂是她随随便便可以满足的。
从一开始的羞辱调教,到后来的道具惩罚,阿舍的母亲逐渐沦落成了一只任人摆弄的玩具,不但丧失了自主,甚至一度沦为了炜哥恶行的帮凶。
炜哥最喜欢的,就是当着阿舍两兄弟的面,肆意玩弄着阿舍的母亲,仅仅为了满足他日渐膨胀的欲望。
终于,在度过了一段极度荒唐的时日之后,母亲已经无法满足炜哥那日渐刁钻的口味,他转而将主意打到了阿舍的头上。
那一天,阿舍背着弟弟回到家,正准备淘米煮粥,炜哥突然出现,一把将阿舍搂了起来,压着脑袋按在了床板的上面。
受到惊吓的弟弟哭个不停,母亲跪在炜哥的面前苦苦哀求。
炜哥骂骂咧咧地扭头抽了母亲一巴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粉末扔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便瞬间转忧为喜,紧紧捏着袋子溜到了一边,全然抛弃了即将遭受厄运的儿子。
炜哥狞笑,扒开阿舍的衣物,疯狂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阿舍被按在床板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全然忘记了身后所传来的痛苦,侧着脑袋直愣愣地看着还在哭闹的弟弟和沉醉于化学物品中的母亲。
泪水逐渐蒙住了他的眼睛,他从朦胧的光影中,看到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词汇,绝望。
爽完事,炜哥悠然的点起了一支香烟,他笑嘻嘻地吞吐着雾气,提着裤子走到了小莽的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小莽的脑袋,笑出了声。
“这一次是哥哥,下一回就轮到你了呀!”
刹那间,阿舍便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等到炜哥离开,阿舍默默地穿上衣服,将米粥煮好喂给弟弟,无视掉瘫在地上抽搐的母亲,他走出门,远远地眺望着天空中那轮红色残阳。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扩散。
他必须要阻止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受到侵害,但是他必须要保证弟弟的完整性。
没有人肯会对他伸出援手,他能指望的唯有自己。
为了保护弟弟,他决定杀人。
杀人是制止这一切最好的办法。
当一个想法在脑中诞生之后,就再也掩盖不了它的肆意生长,就连阿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制定出一个杀人的计划,竟会如此之快。
他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在卧室入门处的底端缠上数层透明胶带,待到炜哥推门而入时,会被胶带绊倒,摔在他提前在地上插好的尖刀上。
为了不被母亲发现,他提前在母亲的水杯中掺了安眠药,紧接着布置好一切,用母亲的手机给炜哥发了一条呼叫的短信,抱着弟弟躲在卧室门内,静静等待炜哥的到来。
当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在积蓄酝酿。
阿舍从窗户看到了炜哥的身影出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屋外传开了推门的身影,炜哥风风火火地闯进客厅,抬脚踢了踢伏在桌子上的母亲,扭头便向卧室走来。
卧室门开,炜哥的身影如期而至,他大笑着向阿舍靠近。
阿舍紧紧攥住了小莽的手。
啪!
胶带成功拦住了炜哥的脚步,炜哥壮硕的身体直直地朝地面倒去。
胶带断裂的声音,身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尖刀刺入胸口的声音,同时响起。
炜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兴奋让阿舍涨红了脸,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弟弟,小步走至炜哥的近前,试图伸手探一下炜哥的鼻息。
一张大手忽然抓住了阿舍的头发,炜哥满嘴是血的抬起头,对阿舍冷笑。
“小子,你想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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