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念种（2 / 2）
李来来当场惊呼：“啊？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啊！”
“什么条件？”龙珊儿快言快语道：“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不过分不过分…”白无常连连摆手，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不怀好意，“一件小事而已，你们两绝对做得到。”
……
天台。
“念种？”龙山捏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金丸，好奇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张怡诧异：“你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新手上岗，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懂。”龙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张怡恍然，她沉吟道：“念力，是所有灵体力量的本源，而这颗念种，就是我这十年来，偷师郝美丽的修炼之法，通过念力自行凝结出来的结晶。它平时以日记本的形状存在，若不是被郝美丽撕碎，这颗念种估计还要再大上一点。”
“念力，又是什么？”龙山依旧是一副傻乎乎的小学生表情。
为了替懵懵懂懂的龙山解释详尽，曾经是教师的张怡思索片刻，徐徐说道：“我们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的生物，除了我们的超乎寻常的智力外，更多的是因为我们懂得思考、会想象、有情绪，可以在短短数秒内诞生各式各样的念头，而这样的念头汇集成多之后，也会由此形成出一种全新的力量，我称之为念力。”
“念力不像我们平时所使用的肉体力量，平时的它，是微乎其微且肉眼不可见的，在常态下是被人忽略的存在。而我们灵体则不同，在死亡时，因为种种不同的原因，我们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念头，这种念头可以是怨恨，可以是不甘，可以是牵挂，总之在这种海量的念头聚拢之下，念力的力量终于得以显现，才塑造出了我们这种类似于灵体的存在。所以，念力才是维持我们灵体不会溃散的根本。”
龙山举手发问：“这么说，这个念力，就是类似于精神力的东西？”
“叫法不同而已，可以这么理解。对于我们灵体来说，念力是我们的重要构成因素，也是区别我们的唯一指标。像我，因牵挂学生而诞生，我所形成的念力比我的那群单纯因为走投无路跳楼身亡的学生要强，所以我灵体的形态比他们更加完整，可以更清晰流畅的思考。而反观郝美丽，她怨恨的念头比我更强上几分，所以她甚至可以凝聚出肉身，拥有超越平凡人的力量。”
龙山又道：“我明白了，怨念、挂念、种种情绪，都有念力的存在。”
“当然了，念力的多寡，并不是单纯的由死亡之时的情绪来单纯判定的。它是可以通过后天的修炼努力，积累增加的。像郝美丽，她就是偶然得到了天师修炼的法门，通过数年的积累，窃取了不少的念力来增强自身。而我也是根据平日里的观摩以及自行感悟，摸索出来了一个半吊子的修炼之法。最终凝结出了代表我本源力量的日记本，也就是这颗念力的种子。”
龙山看着手中的黄豆粒大的小泥丸，口中啧啧称奇：“原来，就是这个小东西，才让郝美丽一举把我打成残废的！”
张怡淡然一笑：“郝美丽的念种肯定比我这颗要大上不少，只不过她刚才已经被你那朋友一巴掌拍的灰飞烟灭，念种自然也已化为无物。”
“可惜了。”龙山把玩着念种，又道：“那这颗念种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要送给我？”
“你忘了，我可是即将要重回黄泉去轮回转世的人，这颗念种对我而言已无什么意义了。”张怡瞅了龙山一眼，“你是鬼差又是天师，将来不知道还要和多少像我这样的灵体生死搏斗，我感激恩人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只能把这颗念种送给你，或许可以对你实力的增长有所帮助。”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厚颜收下啦！多谢！”喜获至宝，龙山难掩悦色，转而问道：“那这颗念种我要怎么使用它啊？”
张怡歪了歪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明了，反正我平日都是放于体内，想用的时候自然就用了。”
“哦，那好办。”龙山干脆地打了个响指，仰头一抛，将张怡的念种直接扔进嘴中，吞了。
这颗黄豆粒大的念种实在太小，龙山还来不及品尝其中滋味，这颗念种就立刻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腹中消失不见，龙山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这玩意没味道啊。”
龙山的动作既迅速又果断，让对面的张怡看得两眼直楞，直待龙山吃完开始舔嘴，她才惊呼道：“呀，你把它给吃了！？”
“不对吗？不是你说要藏于体内的吗？”龙山反问：“莫非不是这样操作的？”
张怡微微颔首：“我平日里都是把它含在口中的。”
龙山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这瞎搞一通竟然不知不觉地还和对面的女鬼来了个间接接吻，只觉占了小辈的他顿时臊得不行。
还是张怡率先打开了沉默，见龙山半天没了反应，她主动说道：“怎么样？有感觉没有？”
龙山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道：“没吃饱，还是饿。”
“……”张怡突然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和龙山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她无奈地说道：“好吧，暂先不管这件事了，你回去自己慢慢研究，我们还是先来超度吧。”
这么急着赶着去投胎的人，龙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他略显迟疑地看了看张怡，见其态度坚定，也就不好再打听念种的事，再次掏出准备好的《超度经》，藉由皎洁的月光，龙山严肃且郑重地问道：“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开始了。”
“开始吧！”张怡表情庄重。
“好。”
龙山不再多言，他翻开了经书的第一页，聚精会神一字一句的朗诵起来。
伴随着他并不怎么起伏的读书声，张怡的身上忽然冒出点点白光，像是吹落的蒲公英般向着四处飘散，张怡眼帘微闭，面带安详，双脚悬浮缓慢地往上方飞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影变得越发淡薄，在消失的最后，她张开嘴巴像是对龙山说了句“谢谢”的唇语，紧接着便与漫天的星光化为了一体，就此消失无踪。
龙山合上书，望着夜空中的无数繁星，喉咙哽咽。
再见，实习教师，张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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