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明诚回忆录》 (十一)(1 / 2)
“既然嫂嫂请玉衡评理,那玉衡今儿便也托大做一回通判。”
“两造具备,师听五辞。被告人二哥已诉不想要孩子的理由,虽不太靠谱......”
什么叫不太靠谱?
这可是我多方权衡后,总结出来的!
算了,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媳妇,我还能怎么办?
“现请告人流筝嫂嫂,陈述想要孩子的因由。”
我其实有想过,流筝想要孩子的诸多原因。
如:为了证明外界流言——不是我不行,就是流筝不行。
又或者,流筝作为女子,天然母性更强?
总不能,同岭北长史府其他富贵人家的娇妻贵妾一样,想要个孩子拴住丈夫的心。
可我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啊,流筝知道的,我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人。
所以,这条并不成立。
“你二哥今年三十了,我也二十有八。”
“单从年龄上来讲,属于知意所言最佳生育年龄,再往上便没那么好了,这是其一。”
“二来,我和你二哥都是武将,谁也不能保证次次出征,次次都能平安而归。”
她说着垂下眸,声线微微颤抖。
“若有个孩子,不论谁先去了,活着的人都还能有个寄托。”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讨巧话逗她开心,到嘴边却剩下无声叹息。
我握住她的手,正好一滴热泪落在我的手背。
如岩浆铁水,透肤而入,连心都跟着一起疼。
“那二哥呢?”
听得小玉衡如此问,我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还有我事?
如此想着,便也如此用眼神询问玉衡。
我们二十多年兄妹的默契,自不必多说,一切皆在眼神之中!
玉衡:“......”
‘二哥那话骗骗嫂嫂也就得了,别想连我也一起骗了去。’
‘我那怎么叫骗呢?’
‘还有我们的兄妹情,什么时候这么薄弱了,玉衡你都不信二哥我!’
‘我知道了,定是大哥在京挑拨!’
玉衡持茶望天,好像不准备搭理我了。
看,我就知道,可恶的大哥!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先前所言,当真乃我心中所想,不过也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我观杏林阁所接诊临产妇人,个别剖腹取子的虽也能母子存活,但依旧有产妇生产时离世。”
“我不敢赌。”
赌流筝是不是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孩子没有就没有呗,夫人没了那可真的就没了。
“一般妇人生产多是在家请接生婆,杏林阁是医馆自然多是生产不利的妇人。”
“明诚哥和流筝姐,身体都是极好的......虽也有可能,但可能性更小些。”
知意过来丢下这么两句话,便邀玉衡去看她组织的女医考试了。
我知道,不论是玉衡,又或是知意,都不便插手我夫妻二人之事。
只能从旁略作协助,最终的选择,依旧是我与流筝。
况且,玉衡来岭北长史府本就是公务在身,也不便长期停留。
自那日‘夫妻坦白局’后,有很长一段时日,我和流筝都是盖着铺盖纯睡觉。
着实煎熬。